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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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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然的眼睛都要冒火了,他覺得自己的死亡報告的死因只能有一個,便是被這個女人氣死的,真當他已經伸腿歸西了嗎,居然就在病房外伸手要接從尚鐵那小子錢包裏拿出來的錢,他光著腳丫,一拐一拐的走上前去,問:“你管他要錢做什麽,”

說話的功夫剛包紮好的腿又滲出血來。耿佳慧心知他既已出來,自己怕是走不成了。只能說道,“我兜裏沒錢,想出去給你買水果。”這樣的借口是經不起推敲的。佟然居然沒有深究,只是拉著耿佳慧拽進了病房裏。

然後他看著尚鐵,目光裏百感交集,而尚鐵也望著他,似乎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病房的門關上了,耿佳慧也聽不到佟然後來又跟尚鐵說了些什麽,只是過了好一會,佟然才一個人進來。

不過佟然進來時,那臉色倒是恢覆了些正常。

他又慢慢地挪回病房,坐到了床上,沖著耿佳慧招了招手,耿佳慧坐在沙發上沒動,佟然說道:“真夠狠心的啊,我這邊剛醒,你就想著走了?”

耿佳慧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佟然,你這一晚上該鬧夠了吧?喝醉成那個樣子,差點鬧出人命來,你看看你哪裏像個成熟穩重的成年人?”

佟然又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坐到了她身邊,也不說話,就是拽著女人的胳膊腿仔細地看了又看,發現每一寸肌膚還是好好的水嫩光滑,並沒有在之前的打鬥中磕碰掉皮兒,這才放下心來,摟著她的肩膀說:“怎麽?到我這就嫌幼稚了?我還以為你現在就是喜歡佟曉亮那樣,往死裏作人的調調呢!”

耿佳慧順著這話,想了想佟曉亮頂著娃娃臉撒嬌耍賴時的樣子,真是怎麽想都怎麽透著可愛,可換成眼前這兇神惡煞似的主兒,玩起少年般的愛之不得的憂郁,玩兒得有些發脫不說,真是讓人戰栗得汗毛都立起來,心底揣測著大爺心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佟然也發現自己沒有大侄子天生賣萌的優勢,就算是為了保護女人受傷,也換不來她半點的好言安慰,心裏頓時更加陰郁,繃緊了下巴說道:“好久不打架了,手藝都生疏了,一不小心,讓那幾個孫子占了便宜……你要是煩,當時就把我撂在胡同裏好了,慢慢地流幹了血,自然就沒有人去煩你了。”

這話題,這周圍的藥味,對於那個年少的耿佳慧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那時候,男人對於呈勇鬥狠簡直達到了癡迷的程度,隔三差五就要帶上一些傷,就算他趁自己深夜熟睡,偷偷摸摸地進來,那味道也會讓自己在一陣突然加快的心慌中立刻清醒。

要是那時,就能狠下心來,讓男人把血流幹,該有多好……

可是磨人精的屬相,都是萬年的王八,命長著呢!流了那麽多血,在沙發上摟抱著沒說幾句正經的話,這位又開始摸摸索索的,也不知是不是被醫生大哥給勵志了,居然還真想“越戰越勇”一把!

“你幹嘛!渾身的臭味,離我遠點!”耿佳慧推不開他,只能捂著鼻子說道。

這話倒是不假,一身的酒氣和血腥味,就算換上了病服也沒有揮散幹凈。可是耿佳慧說完就後悔了,因為這男人居然磨著她給自己擦拭身子起來。

“你要是不肯也行,不過別指望為松手了,你就這麽跟我睡在一張病床上,到時候要臭,咱們倆就一起臭!”說這話時,男人像塊大膏藥似的糊在了耿佳慧的身上,用微微長出胡茬的下巴使勁地蹭著女人柔嫩的臉頰。

耿佳慧沒纏得沒了辦法,只能皺著眉,紅著臉,將男人弄回到床上,在隔壁的浴室裏將毛巾用熱水打濕,擰幹,又回到病床前,看著那個可恨的男人老神在在地半靠在床邊,等著她給自己脫衣服。

就算跟這男人已經雲雨數次,但是她從來沒有主動替男人解過衣衫,此時在男人炯炯的目光下,手微微顫抖,感覺輕飄飄地用不上勁,簡單的扣子似乎焊死了似的怎麽也打不不開,沒辦法,好半天,打開了,褪下褲子,耿佳慧一邊將毛巾打濕一邊給自己打氣,不能讓這男人看出自己的不自在,不然他只會變本加厲的調戲自己,現在這就是個差點被“去勢“的老虎,想要耍流氓也是力不從心的……

等拿起毛巾時,她臉上已經恢覆了平靜,將佟然的兩條腿從上到下,從裏到外的擦了一遍。開始時倒是沒出什麽問題,擦到大腿裏側耿佳慧停下手,有些躊躇,然後毅然的將手伸了過去,繞開傷口,在佟然的“小夥伴”周圍,上下左右地擦拭著。慢慢地,耿佳慧感覺到手下的皮膚不知不覺中起了一層細細的疙瘩,而“小佟然”也興致盎然,不斷地在她眼前一起一伏地點頭致意。佟然臉上一片平靜,看不出什麽,放在病床上的手卻不知不覺地握緊,不斷的用力。

女人可能不知道,她身上的那件v字形的低胸晚禮服領口開得角度甚妙,隨著她彎下腰來手臂用力地擦拭那胸前緊兜著的一對妙乳也在微微地漾著漣漪,誘惑得人恨不得將那兩團軟肉從緊致的衣服裏掏出來攥在手心裏細細地搓磨……

耿佳慧擦完了下半身上還有的汙血和汗漬後,又去擦他的上身,一回頭,自然而然地掃到了男人邪氣的眼神,她先是一楞,順著目光掃到自己的胸前,氣得一把將毛巾扔到佟然的臉上,氣鼓鼓地說道:“看來你血流的還是不夠多!”佟然一把撈住耿佳慧的手,一臉痞氣地說道:“我當然得留住最有一口血,好好的守著你。”耿佳慧知道他意有所指,也無意說什麽,掙開了手,端起水盆走了出去。

中國人愛好八卦的天性無論地位高低,自古皆然。

佟然受傷後的三天的功夫,他在夜市被襲這件事很快就在上海的商圈子裏傳開了。當然五花八門,什麽版本都有,很快也傳到了外省市。

雖然他沒告訴自己的哥哥佟自,但是佟自也從相熟的老友那也知道了這個消息。站在母親家的陽臺上,看著別墅外面郁郁蔥蔥地綠樹,佟自的心情卻是怎麽也好不起來,樓上不時傳來趙麗芳跟自己婆婆哭訴的嚎啕聲,讓佟自的臉陰沈得沒有一絲亮色。

如果說耿佳慧最初宣布分手給了給了佟曉亮狠狠一擊的話,那麽幾天前宴會上發生在眼前的一幕則把佟曉亮徹底從父母給他支起的安逸享受的名為“幸福”的游船上掀了下來。不同於前一次的尋死覓活,這次回來後便一蹶不振,宛若重期抑郁癥患者。佟自向來不是慈祥的爸爸,兒子如喪考妣,他也只能把佟曉亮帶到了佟老太太這。

耿佳慧居然不聲不響地勾搭上了未婚夫的叔叔,這樣的醜聞真是如同茅坑裏的石頭——一石激起千層“憤”。趙麗芳在愕然之餘還跟佟莉狠狠地吵了一架,直罵她這個做姑姑的把什麽的賤貨介紹給了自己的侄子!

佟老太太倒還沈穩,可是聽了自己兒子的處理方式後,怒氣沖沖地責罵了兒子一番,中心的思想就是:實在不該貪圖蠅頭小利,借著這個引子撬來佟然的一家小貿易公司。

當然,佟老太太的人生座右銘可不是家和萬事興,她只意味深長地跟自己的大兒子說了一句話:“你啊!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一句話就提醒了夢中人,現在佟然早已不是他們可以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地那個古惑仔了,自家的關系網和很多生意外來還又來與他,尤其是現在,佟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在資金周轉上猶如吃不飽的餓獸,急待活錢的註入。

而這個浪子回頭的弟弟,就是最好的資金來源,

思來想去,加之母親的提點,佟自還是不得不按下心頭的惱火帶著媳婦趕去上海探望弟弟。

耿佳慧正坐在床頭椅子上低頭專心地削著蘋果,蘋果削好了後切塊,再慢慢餵到病床上的“大爺”的嘴裏。之所以照顧得精心,是因為佟然終於過了混勁兒,不但替自己聯系了幾個大客戶,更讓秘書幫她預約的與客戶洽談的時間,不至於讓她這次上海之行空手而歸,但是佟然的好心也是有條件的,那就是絕對不能跟尚鐵再有公私方面,任何的交集。

其實不用佟然吩咐,耿佳慧也不想再聯系尚鐵了,對於男人半邀功半脅迫的話,也就是面上不鹹不淡地應了,每天無所事事地守著混蛋,只盼著他趕緊出院,好放了自己的清閑。

正切了塊蘋果往佟然的嘴裏送,聽到門聲,她擡起頭看到佟自和趙麗芬走了進來,心中一驚,蘋果都掉到了被上,連忙站了起來,雖然面上是一如既往的鎮定,可只有她自己心中知道,此時的惶急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訥訥地一時不知如何跟自己的前任公公婆婆打招呼。

趙麗芳看到耿佳慧也在這裏,想到佟曉亮還在家裏床上起不來,就像一口吞了個蒼蠅一樣,吐不出口,窩得心裏難受異常,一時也無話可說。佟自卻是有個心疼弟弟的兄長樣,幾步走到病床前,一臉關切地問:“小然啊,你這是怎麽了?那天我們見面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倒成了這個樣子?”

佟然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和嫂子,淡淡地說道:“哥,嫂子,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們怎麽還特意過來一趟。來,過來坐。”

佟自輕掃了一眼耿佳慧,便收回目光,走到佟然身旁,坐到凳子上,說:“聽說你受傷了,我和你嫂子都擔心的不得了,過來看看你。”

趙麗芳也知道現在不好說什麽,把手中的花籃和水果放到桌上,做了下來,想著來前丈夫的耳提面命,勉強擠出些家嫂的溫婉,綿裏藏針地說道:“是啊,媽一聽說你受傷了,擔心的什麽似的,要不是在家看曉小亮怕他做傻事,早就跑來了。你在醫院裏,當然得自家人照看著,媽說你哥和我就是你最親的人了,必須要看護好你。”

佟然笑了笑,沒有說話。耿佳慧聽到說起佟曉亮,更是頭也擡不起來,臉上一陣針刺的感覺站起身低聲說:“你們先聊,我出去打水”,說著,也不管這高級病房內飲用熱水俱全,拿過桌上的暖壺就逃也似地離開病房。

這邊,佟然和他哥哥嫂子隨便聊著。過了一會,趙麗芳站起來說:“我去問問大夫情況”,轉身也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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